五分之三,看它剥蚀的程度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难以想象古人因何机缘在这寒潭之底建造如此一座雄伟高台。
而台上最特异的便是一尊倚壁而立的高大将俑,因为其他雕饰皆已残损不堪,惟有它还完整无缺。只见那将俑脸方宽额,两颧隆起,蓄须呈牛角上翘,显得犷逸不羁。它身披铠甲,右手握剑,巍然而立,十分庄严肃穆,仿佛弥漫着久经沙场的杀气,虽孤身峙立却有千军万马横扫六合的磅礴气势。
能将死物雕得如此传神者,其雕凿技艺真可谓是鬼斧神工了。更奇的是这将俑不知用何等异石雕磨而成,竟浑身散发着一股锐不可挡的凛冽寒气,想来这一泉幽水被化得奇寒无比,源流便在于此像。
此时,那冰茧静静的躺在寒石将俑的底座上,仿佛一切都已经归于死寂。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忽见将俑周身散发着肉眼难辨的点点毫光,显然宗唯身上正发生着某些奇异的事情,而此中溢出的能量居然使得潭中暗流汹涌,水波隐隐翻滚激荡。
但见阴暗的潭底,庄严的高台上鼓动着素洁的微芒,好似千万火萤翩跹飞舞一般,它们饶着将俑下冰石中蜷缩的少年编织成绚丽的银河。而那微芒竟瞬间与寒冰相溶似,在冰茧内自由流淌,既而凝结成蚕丝似的流线,飞速的环拥着宗唯,并逐渐渗入衣物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
那模样仿佛宗唯浑身涂了层磷粉一般,肌肤隐现柔和光彩。忽然,那轻流再生变异,宗唯的肌肤似迅速转化成金石质地一般,更怪异的是流质淌过宗唯的断臂,竟自动延伸出无数舞动的白丝来。
其间宗唯怀中“玉辟石”溢出道道亮纹,然后似水晕一般层层流散。原来坚如异铁的“辟邪石”被无数蠕动白丝缠绕之后竟融化成一种玉色浆液。那浆液聚成溪流顺臂而下,并迅速充盈白丝编织成的断手轮廓中,只见经脉瞬间重铸后现出一只蝉翼般晶莹剔透的玉手来。与此同时流质已向宗唯头顶蚕食,在宗唯肌肉抖颤中最终掩过发稍,划出一丝流光异彩。
时间与空间在此时此地都仿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