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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家喜就已经起了身。
她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向蓝鸢问道:“现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蓝鸢挣扎着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着双眸看向窗外的天色,然后才沙哑着嗓音答道:“应当是快过寅时了吧。”她话音刚落,内室的门就被敲响,原来正是小丫头彤儿。
家喜忙让她进来,自己也简单的将外褂披上,半个身子倚在枕边问道:“可是魏姨娘定了日子了?”
彤儿就要给家喜行礼,却让她抬手阻了,直截了当的开口:“不必顾忌那些虚礼,你且先说说这事儿发展的如何了。”
闻声,彤儿面露焦急的神色,家喜正奇怪,就听她回道:“昨儿个半夜七姑娘身边的紫草过来送信儿,说就定在今晚呢。”
“今晚?这么快?”家喜皱紧眉头,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再将此事拖延几日,如今那个半真半假流言中正搅的她心烦意乱,哪里还能顾得上这头。
“是今晚。”彤儿回答的十分肯定,旋即又继续道:“说是什么今晚的那位云舅爷要跑生意,是送姨娘她出去唯一的机会。”
“这也太突然了。”家喜狐疑的看了彤儿一眼,又道:“那魏姨娘她怎么说?应下了么,既然是昨儿半夜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谁承想一听这话,彤儿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忧心忡忡的开口:“姑娘有所不知,姨娘她已经不信任我了,即便是这个消息,还是今早看着我的丫鬟打盹儿。我才找机会溜出来告诉您的。”
“什么?”家喜一撇嘴,冷笑道:”这还没过了河就想着要柴桥了?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谁说不是呢!”彤儿点头如捣蒜。“可是紫草那丫头一来说,我们姨娘就跟中了邪似的。还吩咐了周嬷嬷给我关起来,勒令我不准告诉您。”言罢,彤儿伸出手,果然手腕两处都是深深的勒痕;
家喜抬眸看了她凌乱的发髻和狼狈的衣衫,勃然大怒:“好啊!好一个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