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笙,你端些肉粥进去,我同她说两句话。”
春笙撇了撇嘴,“那公子不吃了?”
“我同她说完话再吃。”秀儿捋了捋衣衫,“你多煮些。我待会儿吃些剩的。”
春笙将桌上的碟子,碗筷收拾妥当,又扯了宋翊一同下楼,“你且将那砂锅端着。”
宋翊应声将放凉的砂锅端了起来,里头的粥羹凝结成了乳白色的冻状物体。这一端起来,便晃荡了两下。
“这鱼粥动也没动,若是放凉了,那腥膻之气如何能吃得?”
“那便给容姑娘备些牛肉粥。牛肉包。”
春笙听言,又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待想起来方才秀儿喊她牛肉包。一张包子脸皱了起来,宋翊劝慰道,“公子跟你闹着玩儿的,你不过脸儿圆了些,生的却是好的。哪里像我?”
春笙将抹布往盆里一抛,嗔道。“我为何要跟你比?你那大脑袋生的就跟竹签上的牛肉丸子一般。”
又是一阵嬉笑,秀儿却抬步进了卧房。见窗边影影绰绰立着个**岁的小丫头,面无血色。长发齐腰,她心中暗叹了口气,那容瑾玉却忽然道,“瑾玉平生从未见过落雪。”
“我也有所耳闻,裕安城内十数年未下雪了。”
因着秀儿租住的客房离街头很近,那相士的话便七七八八传进了卧房里头,瑾玉醒来有些时候,那句“裕安飞雪,千古奇冤。”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老天不公,我容家世代耕读,何时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落得个如此下场?”
“这便是命。”
“命?”容瑾玉偏头,牙齿将下唇咬的破了,“呵……”她忽然狂笑起来,那声音如杜鹃泣血,连守在外头的刘江都不忍去听。
“谁欠了你的命,自去讨来。”
容瑾玉双目圆睁,讷讷道,“讨来……”
“如今便是你随家人去了,也不能为他们雪冤,反是让仇人快意;只要你活着,总有一天……会查到杀害你父母亲族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