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要命!丁叔还在开阳门拾整罢工的马车,宁妈妈却干脆停摆在这风雪交加的大街之上。有这么倒霉么我?!
重呼一口气,我在宁婆子面前蹲下:“宁妈妈,躺在这里总不成的,我背你走!”
“侄小姐,你怎么背得动我?!这里离侯府也不过四五里路,莫如你跑回去找个人来。”
“我这一来去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你就这么躺在雪水里,不冻坏才怪呢。”我将她的手拉起放上肩背:“我先背你到前面屋檐下歇着,再去找人!”
宁婆子迟疑了一下,终究把双手放上了我的肩背。我手臂加力,紧憋着一口气,一点点将她从地上拽起。
“住手!”身后突然一声猛喝,吓得我手臂一软,刚刚被拽起一点的宁婆子便又滑落地上。
“她明显是受了伤,你这般猛力拉拽,会加重病情!”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放下宁婆子,转身站起,便看见一个身裹月白狐裘大氅的男子,正侧身跃下马背。待凝眸看清他的脸庞,我便惊得目瞪口呆:邓训?!
往日总见他穿着窄袖紧身的行武装,身形轻敏,今日突然见他这般袍裾俨然,玉冠束发,卓然立在一城风雪之中,竟格外清脱俊逸。一时间,我看得有些发愣:这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我不就是惦记着要还他玉扳指,才设法溜出侯府的么?他还来得这么是时候……
“是你?!”邓训转身认出我来,一脸惊讶。
“我……”我侧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宁婆子,她正嘴角抽搐,眼眸半闭,似痛得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形。我便几步走上前去,竖指压唇低声道:“第一,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们不认识……”
“等等!”邓训出声打断我。
我有些诧异,他却突然上前一步,修长的指节抚上我的额头,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抹过我的眉心。我的心跳蓦地漏了半拍,心下一惊,当即抬手荡开他的手。
“看着难受。”邓训摊平手指,朝我露出一抹浑黄的泥痕,随即唇角便勾起一丝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