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一瞬,下一刻,她的眼里己有坚定之色。
去英城寻平氏,虽然平氏客居英城,暂不会再对她生出什么龌龊想法。可却没法根本解决她的困难,待他们站稳脚跟,如果有需要,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用她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地的。那时,她依旧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不如便绕过英城去濮阳,那里是殷氏的本家。那里有答应若她办成三件事,便允她跟随的殷裔。她己成两事,此时若放弃,她这些时日所受的苦累岂不白费。
至于母亲那里,平乐相信,母女是心有灵犀的,她即安好,母亲一定可以坚持到她‘衣锦还乡’。平乐这点估算的不错,其实上一世,平乐母亲之所以郁郁而终,便是因为心里清楚女儿的处境,又因女儿落了那么个下场,主母白氏时常以此说上几句。
这让平母的心如每日浸在滚油上煎熬,自然命不久矣。
这一世,虽然平家所有人都说平乐死于火海,可平母李氏坚信,自己的阿乐有那般飞扬的眼神,自己的阿乐曾说,一定会把她接出平家,过再不看人脸色的悠闲日子。她才不管别人如何诋毁,她相信,自己的阿乐定是被仙人所救,此时或果在仙境里,自己的阿乐,一定会履行誓言,终有一日,会来接她。
平乐在想母亲的同时,离濮阳五百里的英城。一个妇人披衣仰望天上弦月,幻想着自己的女儿或许正在月宫中垂头思念母亲,一行清泪,顺着妇人脸颊滑落。
软弱只在深夜,只在无人看到之时。
当太阳越过吞云山头,当黎明悄然而来,她还是那个黑瘦的楚国小儿,是那个被殷裔看似舍弃,实则委以重任的楚国小儿。
正在整个营地都在庆幸脱离疫症之时,一骑远远奔驰而来。
马上之人似乎高兴的有些忘形,平日里紧绷的一张脸,在朝阳下闪动着熠熠的光。
他边挥马鞭,边高声喊道。
“某幸不辱命,粟米己有。”
人们听到这声呼喊,脸色俱是一变,不敢置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