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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吧,要不要吃口蜜饯?”姚舜英放下药碗,田青林一边替她递着帕子一边问道。姚舜英被那黑乎乎的药汁苦得直打颤,嘴上却道:“还好,吃了那么久都麻木了。那蜜饯没剩多少了,留着给乐仪吃吧。”“我不吃,都给娘吃。”七岁的田乐仪拿了一个蜜枣干往姚舜英嘴里塞。盛情难却,姚舜英只好张嘴吃了进去。然后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赞道:“好孩子,你吃吧,娘不爱吃这个,太甜了。”
田青林看着女儿很是欣慰地道:“乐仪真乖真孝顺。别听你娘的,她呀就喜欢吃这蜜枣干。别担心,爹爹明日要去县城,到时候你三舅妈肯定又会包一大包给你,够你们娘儿两个吃好久。”“怎么就要去城里了,我的药不是还能吃七八日吗?”姚舜英觉得奇怪。
儿子夭亡已然两年,长女都七岁了,姚舜英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张氏又生了一个儿子,小张氏也是儿女双全了,大房虽然焦氏这两年也没动静,可人家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了,唯独三房至今无子。总不能叫王家绝了香火吧,周氏急得不得了。李氏心里也极为不好受,自己的五个孙子个个都有了儿子,蓉娘也已经有两子一女,姚舜英是自己和老头子从长植带到启汶来的,她若是过得不好,那自己老两口真是没脸见秦氏了。
是以前一阵子李氏硬是拉着姚舜英去找了启汶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诊脉,然后人家说姚舜英是忧思过度身体亏损得厉害,得调养。从那以后,姚舜英就开始喝起了这黑乎乎苦哈哈的药水。这几年城里铺子生意顺风顺水,规模越来越大。雪娘干脆连隔壁那间铺子也租了下来,这样两间铺子一间麦篾货藤椅一间卖干果水果。
李兴业的媳妇出自启汶的一个小商人家庭,做起买卖来一点也不含糊。两妯娌一个负责篾货店一个负责干果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李家有了城里铺子的收入,非常轻松地在院子的空地上又起了一栋房子,然后又多置办了十亩地一座山头。虽然姚舜英和田青林再三表明不要铺子的分红。但姚承恩他们坚持要给,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