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屋里点着许多只红烛,只是门窗皆被厚绒布封起来,外面竟是一点端倪也瞧不出来。
屋里头有三个人。
一个是林婉意,一个是其弟林迁,另外一个人坐在书案后面,年纪比前两人都要大些,气质也要沉稳得多,身上压着银鼠皮毛制成的大衣,正眉目深沉地看着几分书稿。
婉约轻轻走进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相对于其他两人的不闻不问,林迁年纪小,人也跳脱些,好奇地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然后攒着眉心笑着问:“这真是我们那位七妹妹?跟着三叔在外地做生意,却在六年还是七年前一家人回阮南吃年夜饭的途中,遭遇了山匪的?不是说、三叔一家全死了吗?怎么还有个遗孤留下来。”
婉约轻蹙了蹙眉。
六年还是七年前?
那样大的一件事,不该所有人都牢牢记得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口气还如此的轻佻。
不过虽然恼怒,但她知道要顺利回归家族,还要仰仗大伯家的这三位堂哥堂姐,尤其是案后一言不发心思深沉的大堂哥。
她定了定神,细声回答:“回三堂哥,六年前爹爹带着娘、我还有弟弟回家,恰逢山匪作恶,那山匪行迹惊惶,是以抢走钱财后没有将人全数灭口,我带着弟弟躲在翻到的车内,这才保下一命,后来被路过那里的苏姓举人一家救下。这些都是有迹可查的,况且我还有爹爹留下的信物为证,相信大堂姐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了。”
她柔和温顺地望着林婉意,满眼全是信任。
林婉意此时倒没有在苏铮面前的那么关切热心,凉凉勾了下嘴角。
这时案后的林家大少爷林川放下手上的东西,看了看婉约,他的目光锐利阴沉,充满了精明和算计,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但婉约仍旧一派顺从柔弱的样子,没有显得惊慌惧怕,目光亦坦荡明亮。
林川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在五种响起:“你究竟是不是三叔的血脉,我不关心,人证物证都已经找到,让你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