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他又何尝不是?
可就是因为这样苏铮觉得此人的五官都有些褪去了初时软绵绵的味道,变得耐看起来,明着算账总比笑里藏刀要好。
她低垂下头,没有和他顶嘴。
有人在暗处偷偷地相看这几个据说是庚溪镇最可能有出息的学子。
大家说说谈谈,多是讲春里考秀才的事,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镇令大人从前面公堂下来了。
庚溪镇的镇令姓范名大山,四十来岁身体发福,笑起来眼睛不知道眯到哪里去了,看来他在这个所谓全县最穷的地方也吃得很好。
本来景朝体制中论得上品阶的地方官员,等级最次只到县令,无奈庚溪镇太大,这里出产的紫砂矿又关系重大,所以上面酌情给增了一个镇令的位置,并不在传统编制中,颇有些不伦不类。
范大山刚四两拨千斤处理完一件大案子,觉得自己办得很好,圆满落幕又没让琅家受一丁点牵连,琅家一定会记着自己的,到时候只要在县令那里为自己美言几句……
范大山眼睛又看不见了。
他勉强掰开点眼缝,看着自己镇上最优秀的年轻人,心里更是得意,只要他们今年考得好,那自己脸上就有光了,走出去也能说教出了几个人才,科举提拔人才,那出身都是要弄得明明白白的,没人能撇得开自己这个父母官。
想着他心情大好,训诫教导的话说了一大串,这就是个形式,春里的乡试最近几个月是最后的冲刺阶段了,一方长官给学子训过话后这冲刺才算正式开始。
说着说着,发现这些学子怎么都带了下人来了?这是来学习还是享福?
他沉下了脸,正要说话,忽然前院响起呼天号地的吼叫声、哭喊声,一衙差慌慌张张跑来,也没看在场还有外人,神色恍惚磕磕巴巴就说:“大、大人,丁老三家的出了衙门就,就……”
“就什么?咋咋呼呼的!”范大山板着脸不高兴地问。
“她大呼大人不公,放着真凶在眼前不管,放着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