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杜仲之事的福,苏铮生意红,不知是人们好奇心和从众心理过盛,还是她形象太值得信任,一个两个都要她帮忙写信,而且一传十十传百,这一天下来她竟忙得歇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握毛笔握到手腕打颤。若非她借故家里有事要早点撤,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苏铮摸了把不存在的汗,原来人太受欢迎也是件可怕的事。
而码头上的搬运也结束了。
到最后丁老三还是执意要帮杜仲把这批紫砂器运出去,二十几辆车一直搬到现在,两艘运船正缓缓出航。
赵文看得只冷笑,徐老大坐在自己的棚子下冷冻着一张脸盯着那处,同样也很不高兴,沉沉地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苏铮整理东西要走了,他缓和脸色打趣道:“这就要走了?你可比老张头受欢迎多了。”
苏铮苦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大家实在是……”太热心了啊。
徐老大呵呵笑了两声:“多与人接触是好事,学了不少东西吧?”
学了不少东西?
她是准备时机一到走水路离开庚溪镇的,可这次过来,想了解的码头运作规律和乘船出行规矩等等是一样没弄清楚,八卦倒是听了一大堆。
上到高堂双亲下到鸡毛蒜皮,近到哥哥的儿子远到隔壁村的母鸡,这些过来要写信的人一个个跟几百年没说过话一样,再木讷拘谨的人往她桌对面的长凳上一坐,支支吾吾说上几句就顺溜起来,赶着抢着地在那里问候念叨,很不能把肚子里几辈子的话全倒出来。
她不禁怀疑自己难得生就一张知心姐姐的脸?怎么大家对着她就都摇身一变成为话唠。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在人们天南地北的叙说中,她也收获了不少。
比如她知道了这个国家叫景朝,他们处在国家北部,再往南有几山几水之隔就是敌对国家云朝,世称南云北景,两国老是打架。
再比如景朝首都大荒都,简称大都,离这儿有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