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时骤然记起自己身上的太过素淡的灰色布裙,又急急地用双手在脸上和头上摸了摸,忙摇头道:“不,许妈妈。快替我梳洗换衣,我不能让磊儿看到我如此憔悴的模样。”一向不急躁的她,说完后却又对着许妈妈催了一句,“你倒是快点,可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哎。奴婢就来。”许妈妈一边将孙氏看完后的纸条交给翠竹如往常一样燃尽,一边应声小路到妆台前取来镜、梳和久已不用的首饰盒。
当许妈妈如初入候府时一样,手法娴熟而快速地替她浅浅地修饰了一番容颜,又挽了个优雅大气的矮髻,并将一支玉色清莹的如意簪插入发髻后,孙氏看着镜中那张久已不见的焕发的少妇美容时,眉梢眼角都微微翘了起来,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许妈妈的手法还是那么娴熟令人满意。”
许妈妈一边谦虚地笑着。一边从衣橱里取了一件藕荷色的碎花襦裙托在手上,孙氏目光触到,却是微一叹息:“这是用上次卉凝给我送来的锦缎缝制的吧?她倒是个玲珑人儿,却不想一片深情付之东流,偏偏遇着大少爷这样油盐不进的。如今虽说是和离出府,终归比不得未出阁的姑娘。即便顶了恪王义女的头衔,怕也没几个人敢于上门求娶。”
毕竟是嫁过人的,还是文远候的侧室,这样的身份,即便有人上门求娶,不是些鳏夫,也尽是些想攀恪王的高枝将她收入府中当菩萨供着的吧?她那样清冷的性,当初既选择与孙钧和离,多半是不会忍受存着这样心思的人将她娶回家的。[](·~)却不知她后半生准备如何过?总待在恪王府中不是办法,一个女人单独出来另过,也总是很艰难的。
孙氏心中一时生出几分替王卉凝忧虑的惆怅之感,许妈妈一边替她换上新衣,一边跟着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呢?我原先瞧着她那样的心性在这候府之中是定然要吃苦的,后来果然被那秦家二小姐设计弄去了柳家庄,倒没想到后来她竟是心性大变,不但懂得借皇后娘娘的权势压制那老妇人回到候府中来,还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原想着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