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天有意相助,接下来的几日,孙钧在外面待的时间明显长了。每日都是很晚才回府,且回来时神情间总透着些疲惫。 但,他确实是个守诺之人。每日回来后必然先到清月阁,待到与王卉凝讲解完画中景致后又定然要到很晚,哪里还有时间去清风轩。便又干脆继续睡在那张王卉凝亲自铺好了被褥的矮榻之上。这一睡,便是足足七日,王卉凝的月事已褪尽了两日。
便是以前孙钧有意避着,每日里秦含霜也总能见上他几面。如今才刚刚适应了孙钧的每晚看望,却突然连着七日不得见面,且生生地忍受着他睡在秦含霜的屋里。一番谋划不但没拉近半分与孙钧的距离,反而使得他越来越远离自己了。这样的煎熬,既让秦含霜无法忍受。更让她心中惶恐不安。害怕一旦孙钧的态度改变,王卉凝要再翻旧帐,就容易得多了。
这一日早上,秦含霜生生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抹到了地上,也没能将心中的气愤与惊惶消减丝毫。外头的小丫头只将秦含霜近期以来逐渐频繁的发作归为她妊娠期的情绪波动,自是仍旧各自低头更加小心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有紫衣冷眼旁观着,心内冷笑不迭。翠云则是有些战战兢兢,但凡能远离,便绝不靠近半分,开始学着将紫衣和紫兰推在前面。
“紫衣,你去清月阁将柳姨娘与我叫来,最好是不要让王卉凝的人瞧见了。[~]”秦含霜绞着帕拧眉思索了许久,忽然转头对着紫衣道。她以前便从来没怀疑过紫衣和紫兰对她们姐妹二人的忠诚,自翠竹和碧纹相继离开后,虽然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们知道,纵观全府上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如她们这般值得培植。而在那一日晚上紫衣含泪拒绝她的好意表示愿意终身侍奉在她的身旁后,她便越发决定将紫衣提为心腹了。否则,也不会听了她的劝解隐忍这么多日。
“是,夫人!”紫衣仍是往日那般温婉柔和的模样,轻声地应完后便快步出了屋,直到走出院,唇角才噙出一抹嘲讽而又愤恨的笑意。秦含霜瞅着她并不多问匆匆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