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论是面对丫环的迫害,还是面对阿离的长剑,又抑或是面对他深可见骨的血肉伤口和戏谑的试探。王卉凝表现出的沉稳淡然与睿智,都是他极为欣赏的。
也因此,他才信她,能够放心然地藏匿起来,静待她与那群人的周旋。
只是,他先前只以为她是某个权贵府中的妾室,对她这样聪慧不可能任人拿捏之人处在这种偏远庄上过着清苦日尚仍为不解。却不想她竟是文远候的侧室,还是皇后娘娘亲赐的。~以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处于如此境地。其中的缘由,就更令他不解了。
玄衣男脸上戏谑的笑意不减,英气的眉宇间却不知不觉敛上了一层疑惑。而想到方才在床上看到的那本《绝世医经》,他的眉宇间又更多了几许说不明的东西。
那本书竟然在她的手上,这,难道亦是一种缘分?
“他们并非真正的县衙兵丁。具体什么身份,你们心里怕是比我清楚。”就在玄衣男眼中闪过疑惑之际,王卉凝从屋中缓步而出,站在门口神情淡然地瞅着玄衣男。
被人一路追杀至此差点丧命。还一直被人惦记着,若说玄衣男对对方的情形一点不知。那他可就真是个糊涂蛋了。便是对他这双清澈中透着睿智的眸都对不住。
“他们确实是假冒的,”玄衣男脸上的笑意微敛。望向王卉凝精致面庞上的双目中再次闪过一抹赞许,“只是你如何就看出来了?”
他一直隐在暗处观察他们,却并未看出什么破绽,只是通过前因后果以及谋害他全家之人的身份断定这些人不可能是官兵。却不想她一面要费心机应付他们,一面却还能看出他们的破绽。
“那领头男里面穿着的是夜行衣。”王卉凝抬头望着空中的云朵,目光微有些飘渺。
这种衣服,她曾见孙钧穿过。若非如此,她如何能够只凭那领头男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片领角便辨认出来。
“他定然想不到自己竟百密一疏了,哈哈!”玄衣男暴发出一个爽朗的笑声,眸光却是紧了紧,眸底的最后一丝戏谑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