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鼻子吹出了低沉的“豁!豁!”声响。他以为她只是生气,生凌德恺与神宁的气,当他轻缓地走到她的身边。才发现静默中,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明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正无声无息的滑落,滑落。她不停地抿唇、咬唇,然后张嘴呼吸。
他的话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瞬间击垮了她故作的坚强。她忆起了惨死的谢如茵,忆起了这些年出现在梦里的片断,点点滴滴,都是她与母亲度过的美好。
晶莹的泪水如泛滥的洪,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风景,不说一个字,只是伤心地落泪。
“云罗,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说。你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心里得有多苦?”
他还想再说几句,告诉她:只要她想做,他会帮她。
而云罗却突地奔出了凉亭,捂着嘴,飞野似地离去。他似乎听见她低咽的哭声,这样的无助,如此的痛楚。
“云罗!”
他想唤住她,只是想借着机会表白自己的心意,可就那么两句话就让她哭着跑开了。
慕容祯握着拳头,重重地击在凉亭的石柱上,怎么就惹她哭了呢,她还真是与他见过的女子不同。那样女子会撒娇,会为小事而流泪,而她呢,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如此的坚强,坚强到让他心疼。
慕容祉抱着一坛酒,笑盈盈地过来:“大哥,好久没喝酒了,我们兄弟喝酒吧?”
慕容祯瞪了一眼,带着责备,“不在宫里当差回家作甚?我正困着,回曙堂了!”他扬长而去,脑海里都是云罗静默流泪,满脸泪水的模样。
他只是猜的啊!
他走了几步,对迎来的小邓子道:“把王先生叫来,我有事问他。”
王瑞明睡得正香,被小邓子拽拉着到了曙堂。
慕容祯指了指一边的太师椅。
王瑞明抱拳坐下。
慕容祯一面喝着茶,一面道:“早前,王先生与我提过梓州东溪县谢如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