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裳算是毁了,可还有凌学武……”
“表妹要对付凌学武?”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虽是复仇,却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她紧握着棋子,“大表哥,当年我娘便是在洛阳白马寺后山遇害身亡。她真是太可怜了,明知争不过神宁,只求一纸休书,带着我回家乡平安度日,可是他们也不肯放过她……杀妻灭女,这世上没有比他做得更狠的。我不能杀他,但我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为自己干过的错事懊悔余生……”
年幼的云罗漂泊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在她的光鲜背后,是一颗被痛苦浸泡的心。
谢玉本面露怜惜,“我会帮你。”
“可我却不想累及表哥,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她含着苦笑,“表哥不该来京城,要是我娘在天有灵,她一定希望谢家可以平平安安。”
“你的母亲也是我的亲人,她死得悲惨,我又岂能放过仇人?”
云罗想的是:有她一个人痛苦着便已经足够了。
谢玉本轻声重复道:“你也是我们的亲人。爹和娘一直都很挂念你,爹最大的心愿是能再见到你。他听说你长得像姑母,直说你一定是个又美丽又得体的女子。”
明明是女子,却用一袭男袍遮婵娟,这其间又该有多少无奈。
谢玉本抓过一只包袱,“这是我进京前,我娘为你准备的。一针一线,都是玉茵和我娘为你做的。”
云罗的心头一暖,泪盈于睫,没让眼泪滑落下来,伸出手来,轻缓地接过包袱,“代我谢谢舅母和表姐。”
“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客套,爹娘知道了会难过的。”
云罗嫣然一笑。
谢玉本落了一子,“上次玉柱追问你的事,我没敢多说,他到底太年轻,我怕他知道了误事。”
“你没说是对的。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快乐,谢家需要有一个人置身事外,更需要有一个人不晓此事。”
谢玉本沉默了,这也是谢如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