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的一小块地方。
就这么一小块方寸之地,还有另一双脚。
只能看见他的一点靴子尖,和一角红袍。
潮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极快。
他在前面,她在后头,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大门。
她曾经居住在这里,也曾经离开这里。
现在,她又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回来,就不再走了。
以后,这里是他和她的家了。
许是新鞋子不太合脚,潮生的步子不太稳当。
幸好喜娘和丫鬟在两边扶得稳稳当当。潮生毫不怀疑,就算她此时脚软得一步也挪不动,这两边的人肯定也有足够的力气一直扶持着她,支持完这拜堂大礼。
跪,拜,叩,起……
潮生以前看到旁人拜堂,新郎总是磕头磕得结结实实,新娘总是略弯一弯就应付过去了。不是一个两个如此,差不多全都是这样的。那会儿她想,新娘子都腼腆,不肯出力拜。现在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这是有苦衷的!
就算想结结实实的叩拜下去,也得看自己头上的凤冠答应不答应啊!潮生可以肯定,她要真敢低头叩拜,这顶沉重无比镶宝攒金的凤冠,铁定会砰一声砸在地下。
这种时候,她想的却净是不相干的事。
这间正堂,她曾经在这里跪拜过一次。那是刚迁进新宅子的时候,祭宅神灶神,她当时是跪在外面台阶下的。青砖地硌得膝盖生疼。不象现在,既铺着红毡,又设有褥垫,跪在上头软绵绵的。
等到礼成,潮生只觉得背上肯定出了汗。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今天太阳又好,穿得这样厚,又跪又拜折腾半天,不出汗才怪。
“这处有门坎……新娘子当心,下台阶儿了……”
潮生现在完全没有方向感,一直到被扶着坐了下来,她头已经快被压得抬不起来了,发根被扯得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
再忍,她可真忍不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头上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