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逼得在家待不住,大家三十都睡的书房呐。”
“为什么啊?”这个潮生却不知道了。
芳园打起精神来细说:“孙大太太家里寒微,两个哥哥都是孙大老爷给安置的差事,皆是那等有油水又不用出力的好地方。孙大老爷脾气不怎么好,孙大太太这些年着实受了不少气,为着娘家、儿女也都一直忍着。现在孙大老爷一要荣养,旁的不说,孙大太太家里那两个没用的哥哥已经让人给撸下来了。孙大太太和孙大老爷商量着看能不能再寻,可是当官儿嘛,就是人走茶凉,自己都下来了,还怎么抬举亲戚啊?”
红豆也附合:“对啊,这几日总听着隔壁有动静呢。”
潮生倒没留心。
芳园接着说:“孙大太太可不依不饶了,撕缠歪打,破口大骂,骂得孙大老爷没处躲没处藏的,好象要把这些年受的气都发出来一样……这都有好些天了,天天不消停啊,就跟疯魔了似的。”
潮生一琢磨,孙大太太现在差不多也是,嗯,更年期吧?
也怪不得,平时太压抑了。上头有婆婆,下头有妯娌,娘家人前程靠着丈夫,几十年不知道怎么挨过来的。现在突然间丈夫不是官了,这种陡然间的地位落差让孙大太太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天孙秀真过来,也是愁眉苦脸的,说了几句话就诉起苦来:“唉,你们家也听见了吧?真是的,劝也劝不过来……”
潮生只能说:“怕是过年烦燥,请大夫来,开些静心的药吃吃就好了吧。”
“别提了,大夫早请过了,我娘把桌子都掀了,说我们要咒她……”孙秀真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想引她去走亲戚她不去,让她打牌消磨她不打。我二婶原来还劝过,也不成,娘还把二婶也得罪了。姑姑回来了也劝,也不行。”
“那你舅舅他们呢?”
孙秀真摇了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潮生想了一想:“放心吧,顶多出了正月,你母亲就该好了。”
孙秀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