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秒钟里用掉了他所有的勇气,他咕咕囔囔说起话来的声音也变得又低又模糊:“这样人们就不会不小心踩到他们了。”
别西卜看看那些有着他四分之一个手掌大的大蜗牛,仔细看才发觉它们身上的花纹居然各不相同,有些是深蓝色底色加金色船锚,有些是三色或四色彩虹。有些是彩色点点,有些是迷彩,有些是大鲨鱼,还有斑马条纹和人脸,在靠着路灯的长椅下面还有几小罐打开的丙烯颜料。理查.怀特手里拿着一支看得出是自己加工的油画笔。
难怪之前他总是能闻到油彩的气味。
“你的室友是环保主义者?”别西卜问。
“现在西大陆上的每个人都是环保主义者。”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激进的动物保护主义者?”
“大概有点,”撒沙说,他想起了那些有着人类眼睛的动物:“但不知道是否激进。”
“他的气味难闻极了,”别西卜说:“感觉上已经长满了霉斑,而且干瘪。”
“嗯,你对他有偏见。”、
“也许是因为他占了我位置的关系。”
“公平点。我可没攻击过你的室友。”
“那是因为昆塔确实不坏,但这家伙,我很担心他会在半夜里起来往你们共用的饮水机里添加某种化学助剂。”
“一般的化学助剂对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
“海神岛人可从不以为未遂是值得酌情宽免的缘由之一。”
“好吧……”站在他们的公用客厅里。撒沙无可奈何地抓住了别西卜的肩膀,他知道别西卜.比桑地自打和他分开之后就一直有点紧张,是的,在海神岛和格兰德他们也是一人一个房间的,但现在,或者正如别西卜所说的。另一个人和他分享了自己的朋友——很多男孩确实会和自己同住一室的人成为朋友,因为他们太近了。近到如果成为敌人将会是件痛苦而危险的事情。
“但我们不是朋友,”撒沙说:“我们是兄弟。”他笑了笑。捏了捏别西卜的脖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