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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孩被割断了喉咙,他倒下去的时候丢掉了枪,双手徒劳无功地按住那道狰狞的伤口,血喷涌出来,就像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他的同伴比他更惨,伤口非常宽,食管与气管、灰白色的椎骨非常整齐的断开,只有大概几毫米那么厚的皮肉相连,他的头笔直地耷拉在肩膀上,摇摇欲坠,与其说是被割了脖子倒不如说是砍了头,他的枪掉在地上,走了火,打中了同伴的腹部。此刻挡在霍普金斯前面的只有那个大叫着“爸爸”的男孩, 食尸鬼轻柔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就像是抓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咪——另一只手从男孩的两侧下颌枝攀上去,他的手指细长的令人联想到蜘蛛的脚,手掌很大,几乎覆盖住了猎物整半张脸,拇指与中指扣住了喙状突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年轻人特有的,富有弹性又光滑洁白的皮肤,然后——简直可以说是愉快而轻松地,男孩的下半张脸被撕了下来。
整个过程是那样的快,又那样的安静,受害者在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和你的爸爸说声再见。”霍普金斯说,帮助他转向自己的父亲,那部分已经脱离了原来位置的脸耷拉在喉结前面,晃晃悠悠的,骨头——从髁状突起开始到颏隆突,牙齿、肌肉、软组织、黏膜、皮肤、神经、血管——立体的,清晰而鲜明,犹如医学院常用的小型展示架,喷涌而出的,深红色的新鲜血液散发着浓郁的蜂蜜香味,弄湿了白色的衬衫与同色的地砖。
男孩看到了一张在医院的灯光下坚硬而又冷酷的脸。
或许只有上帝才能知道黑衣教士的步伐与思想有没有短暂的停止过——哪怕只能以毫秒来计算呢,但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新增的“障碍物”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标准9英尺的医院走廊足够宽。只是在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叫后——圣母在上,终于有人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教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从肠子到耳朵的那种,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男孩,也是他的继承人,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已经长大到和他的父亲、叔伯和祖父,或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