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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大霍普金斯,都是标准的美食家与饕餮,他们满足而喜悦,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各色美食当中去。
作为主人,比桑地叔侄还时不时地为霍普金斯添上炒鸡蛋、酸奶酪或是一份浇上了柠檬汁的牡蛎,而其他人则乘着霍普金斯偶尔放下刀叉的时候竞相向他敬酒,用硕大的啤酒杯,公牛血色或金黄?色的葡萄酒有点混浊,缺少香味但味道醇厚,力道强劲——本地所有的葡萄都深植于富含高铁元素的火山岩土里,它们结出的果实酸度极高,因此酿出的酒味也更为坚定与特殊,它饱含着的是一种不加雕琢的原始美和不羁的野性——几乎令人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这儿,这儿的人,还有此处的另一特产“马索耶”。
撒沙也同样乐于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老安德里亚娜,那个身体单薄的老妇人在一旁伺候他,看得出,小霍普金斯如同天使般的美貌与良好的教养已经轻而易举地攫取到了她的好感,她密切地注视着这位陌生的小客人,向他推荐自己的拿手好菜——个个都是,她殷勤地将浇上甜罗勒酱,香气扑鼻的薄嫩牛肉片夹进撒沙的盆子里,还有一小勺,紧接着一小勺的通心粉,去掉头尾的虾与不比手掌心更大一点的鳕鱼排。
很明显,老安德里亚娜已经考虑到了撒沙(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那必然有限的胃口,但数量最终还是赶上了容量,在成年男人们渐入佳境的时候,孩子不得不开始转而享用甜品,蘸酒的小饼干,香蕉派和冰淇淋。
或许是香蕉派上的蜂蜜所吸引,一只肥胖的黄蜂嗡嗡地拍打着翅膀从天而降,撒沙停下了叉子。
老安德里亚娜斜着眼睛瞄了瞄,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走错了地方的黄蜂,她的手握成拳头,里面是空的,黄蜂继续在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撒沙勿忘我色的眼睛略微睁大了点儿,老安德里亚娜向他莞尔一笑:“亲爱的,”她甜蜜蜜地说道:“等我一会儿,我得把它放到外面去。”她这样说着,一摇一摆地离开了原有的位置,而撒沙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