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见吴明亮副县长跟他说过话,她还真怀疑他得了重症。难道他就是肃县人的骄傲,陈书记的公子?可眼前这位肃县第一大才子面目实在吓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天呐
宋护士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年轻人。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随着年轻人蹒跚的步伐,他的头竟然在慢慢地变白,由根到尖,片刻间全变成白色,根根如雪。见到这一幕的不止宋护士,重症房里专职护士和呆在陈浩身边的吴明亮副县长都亲眼目睹了这离奇可怕的一幕,而陈浩胸前的玉感同身受般也在微微地颤动,并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这该是多么大的痛苦。
见到这一幕,吴明亮竟然失去告诉陈浩他父亲已被下了不少于十次的病危通知书,他不敢面对陈浩扭曲变形的脸,更不敢告诉他这个噩耗。
陈浩眼前空无一人,至少在他的感觉里就是这样,他机械地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往抢救室挪动,颤抖的背影竟是那样的孤独和无助。
“你,你,口袋里……。”
吴护士在陈浩经过她身边时竟然不敢去看他的脸,但她听见他口袋里有东西在响,胆怯怯地提醒他。
陈浩两耳全都嗡嗡作响,没听清宋护士的声音,不由地停下脚步沙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口袋里有东西再响。”面对陈浩血红的眼睛和露出青筋的脖颈,宋护士感到年轻人话语里充满滔天的怒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陈浩机械地掏出手机,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猛然清醒过来。直升机在城南公路旁等候,如果这时候他都放弃救治父亲的信心,那父亲要他这个儿子有何用?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决不能放弃。
“不,绝不”陈浩大喊一声,再次飞跑起来,花白的头在旁人眼中极为刺眼。
宋护士和重症病房的护士被他的大喊吓呆了,这年轻人难道疯了。吴明亮也被陈浩的喊声吓了一条,他担心地跟着陈浩的身后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