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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在广平甸的皇帐之中,依然是耶律贤和他的那些亲随、重臣,只是毡毯上此时却趴伏着一个人,正似跪似伏地趴在耶律贤身前的案几前方地面上,身体似乎正在簌簌发抖,却又像是被帐内的凝重气氛压得根本就直不起腰来,竟然连身体的颤抖都降低了幅度。
“赵阔……萧斡里的谋主,听说是从南朝那边逃过来的,家族与南朝皇帝有仇,这些年为萧斡里出谋划策智计多端,让萧斡里在朔州做得是有声有色……”
耶律贤淡淡地复述着朝臣们整理出来的有关眼前这人的资料,听言语似乎只是客观性的履历总结,听腔调却是听不出来其中的喜怒,不过趴伏在毡毯上的赵阔却只感到心中发寒。其实此时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冬,土河左近木叶山的西南边却并不算怎么寒冷,更何况皇帐的帐幕非常厚实保暖,里面还生着炭火,身处其间没有理由会觉得周遭很冷,即便是身上不出汗吧,那心底的寒意也无法用环境来解释。
“顺义军,在萧斡里到达的第二年就解决了驻军的粮饷,虽然还要军中的儿郎们学那牧奴放牧牛羊,还要驱赶牛羊到周国的榷场去交换粮食,却也比其他几处差一点把族中的畜群卖光要好得多。随后几年,顺义军就靠着从河套掳掠党项人凑起来上千农户,已经可以在朔州屯田供应军需了!果然是不负朕的重托,而在这其间,东海先生的出谋划策也是功劳不小吧?”
耶律贤仍然在述说着萧斡里的治绩。并且不忘赵阔在其中的作用,但是这种事迹罗列和夸赞却一点都没有让赵阔安心。他都不需要抬起头来观察四周,就知道这些大辽的重臣们此时多半都紧盯着自己,而且目光都很锐利,让他感觉到脊背在挨着针刺一般。
尤其是耶律贤骤然说到他的表字而不是名字的时候,赵阔更是脊梁骨两边的肌肉一抽搐,汗珠登时就从脊背上沁了出来。
“从这些事情来看,东海先生都算得上治国良材了……假以时日。节度使从事自然不在话下,就是进南府为翰林学士都未尝不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