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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的永州南面,土河西北岸边的广平甸,距离前任皇帝耶律述律经常在春捺钵钩鱼捕鹅的木叶山下三角洲平甸很近,只要沿着土河的流向再往东北走那么几十里路,就是土河与潢河的交汇处了。平甸水草丰美,虽然其间的沟汊与水泺在隆冬时节都会封冻,但是土河的中间却仍然能够看到活水,于是耶律贤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冬捺钵所在地,十月一到就跑土河边上钓鱼来了。
如果搁在以往,因为时候还早,水面都没有封冻而只是因为流量的减少收缩了一些,耶律贤多半会带着陪臣找个大水泺安静地享受钓鱼的乐趣,但是今天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这样的闲情逸致。
“可恶!南国的郭家子又在这里颐指气使了!朕这些年忍让他还忍让得不够吗?两国互市让大辽的银锭一个劲地流向南国,朕没有去计较;就连南边一些部族私下里往南国卖马,朕都没有去追究!如今却派来使节对朕吆三喝四!”
皇帐之内,耶律贤黑着一张脸,右手成拳却并没有去砸面前的案几,而是在身旁的毡毯上捶个不停。尽管是在河滨扎营,不过要度过一个冬天,扎营处选择得还是毕竟干爽的硬地,这地面总不是沙滩,即便是上面铺了一层毡毯吧,拳头砸上去还是挺疼的,然而耶律贤此时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了。
“陛下息怒!”
尴尬中还要出声的是张景惠,谁让他负责诵读和翻译周国的这份国书呢?想起来也够委屈的,皇帝不在周国使者上国书的时候发怒。即便对方连跪拜礼都不行,完全把大辽皇帝当作藩国之君了。而且神色颇为倨傲,结果却选择周国使者已经回帐歇息的时候,轮到他给皇帝解读这份国书了,皇帝倒是发起了火来。
但是张景惠终究还是只能腹诽两句,明知道皇帝这样的行径很有些欺软怕硬的味道,他都不能在心中多想。
捶了一会儿地面,口中吼了两声。耶律贤这才算是稍微吐出了一点胸中郁闷。
在周国使者面前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当时可是一直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