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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赵匡义缓缓地退出广政殿,直到其转身离去,身影在远处消失,郭炜才收回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使团内侦谍司人员一眼,最后注目副使王文宝。这些人在方才赵匡义汇报的时候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只是为了不在君前失仪才勉力支撑着,赵匡义这一走,人人都知道下面大概就是自己的正题了,立时就是一个个精神焕发,看得郭炜心中失笑。
不过郭炜在面子上还是不失威严地说道:“好了,后面对待安南的表面事务,自有礼部等有司处断,现在正使已经走了,那个安南来的丁琏尚未应召入宫,你们现在可以放开来说一说,安南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安南丁氏不臣!赵匡义欺君!”
终于等到皇帝问起自己来,王文宝一开口就是危言耸听,这时候他甚至都不称呼赵匡义的官阶或者差遣了,而是直呼其名,给他栽的罪名却是不轻,真要是给落实下来,那赵匡义不死都得被扒层皮下来。
郭炜眉头微挑,神色间却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平淡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这么些年过去了,郭炜确信赵家的根基差不多已经被自己拆了个七零八落,就连赵匡胤也顶多只有自保的能力而已,赵匡义就更像一只蝼蚁一般,随便自己怎么捏死都行——当然不能真的就这么随便捏死,郭炜总还要顾忌一下太后的感觉,也要考虑不能让文武群臣卧不安枕,真要想捏死,那么一定得有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
安排得像史书上郭宗训兄弟那样纷纷未成年就夭亡?郭炜可是既没有那么下作,也没有那么心虚,还不至于说赵家兄弟不死他就睡不着觉。
王文宝给出来的这个点子貌似不错,不过……时机确实不对。
只是王文宝显然探查不到皇帝的内心世界,所以面对皇帝的提问激昂地说道:“陛下,那丁部领早就在显德十五年僭位自立,以安南之地建国号‘大瞿越’,僭号‘大胜明皇帝’,仿中国之制在其故乡华闾洞筑城凿池以为‘新都’,起宫殿、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