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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
王着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有些疑惑。皇帝决定更改税制,且不说主要是调整税率结构,就算是直接加税,在战事渐息杂项捐纳逐步废弃的当今,那也算不得什么,以当今皇帝的威势,也不会有哪家大族敢于正面相抗,却又何谈补偿一事?
另外,从增加赋税到补偿,这种递进关系很容易让人想起卖官鬻爵。就像当初江南国主李弘冀和清源军节度使陈洪进为了筹集给朝廷的贡奉,都曾经在各自的领地做过这种事情,靠着向富户商贾卖官鬻爵很是筹集了不少钱帛珠玉。不过,虽然这种做法来钱快是比较快的,但是后遗症相当的大,一则是相应的官爵泛滥贬值,有伤官府的体面;二则是买了官爵的富户商贾肯定不会满足于拿着官爵当玩具,他们一定会想着靠这个官爵把钱再赚回来,这样一来无疑会助长官场的贪腐气。
这样的前景显然是王着大为不喜的。大周目前吏治尚算清明,国势蒸蒸日上,王着不希望因为朝廷增收那么一点钱帛,就让满身铜臭之辈混入了官场,毁坏了当下的大好局面。
郭炜看着王着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道:“成象所料不差,朕会给那些承担朝廷税赋较多的民户以一定的补偿,而且想来那样的补偿可以让大多数民户满意。”
“不知陛下打算以何种方式补偿那些承担高税率的民户?”
皇帝还没有明言卖官鬻爵,王着自然也就无从进谏,此刻只能平平常常地问道。
“朕知道,自中唐以来地方失序,镇守官不仅擅自任免令、簿,而且随意增加捐税,截留羡余,民政、军权、财权操于一柄,朝廷无力可制,地方士民更是难以相抗。如今大周方兴,地方积弊渐次清理,通判、令、簿任免权柄已经尽归朝廷;戍军也自有禁军更戍之法,不为守将所私;税赋也多为转运使通过知州、通判所掌,已能按时足量运往京师。只是地方羡余仍操于守、令之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者固然有,中饱私囊者却也有之,随心所欲乱用者更多,而朝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