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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山长城防线的几大关口当中,渝关是位于最东边的一个,也是地势最为开阔的一个。燕山其他几个关口控扼的山陉,都只不过是横穿燕山的河谷形成,山路无不险峻狭窄,每个关口都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渝关这边就有所不同。
渝关正当连通辽东与河北的山海走廊南端,燕山余脉在距离海岸百十里的地方山势渐尽,中间虽有临渝山突兀而起,却也无法和渤海一起挤压中间那一段走廊的平原宽度。因此,整个山海走廊虽然狭长,那几十上百里的宽度却也不是其他几处山陉能够相比的,渝关和临渝山、渝河的组合防线才将将可以扼住走廊的南口。
不过这样的组合防线还是在伏波旅突袭渝关成功以后才开始赶建的,在此之前,燕山长城的东段早就残破了。
契丹取得渝关的时间比石敬瑭割让幽云还要早得多。早在后唐中期的时候,驻防幽州的卢龙军节度使周德威自恃勇武,总以为自己野战无惧契丹军,因此忽视了日常的守口,把自刘仁恭以来形成的定时出塞烧荒防秋的优良传统给丢弃了,最终使得契丹渗透长城防线成功,不光是早早地丢掉了渝关,还将营、平两州失陷给契丹做了牧场。
契丹在夺取渝关之后,虽然在这里保留了戍卫,以此为出发阵地不断袭扰幽州,在河北掳掠人户,并且据关收取来往商旅的榷税,却把渝关以东一直到大海边上的城栅都给毁掉了。
城栅是被毁掉了,渝河却还在,渡口也在渝关,连接辽东和幽州的官道也还是通过渝关,过往商旅倒是不会为了这点过关钱改走榛莽丛生的海滩荒草地,渝关的关卡职能大体上还是保留了下来。
可是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尤其是对于一支以打草谷为生可以在短时间内忽略后勤的骑兵来说,渝关的重要性无疑是下降了。渝河的流量不大,河床宽而不深,多数时候都可以骑马涉河,渝河基本上限制不住骑兵的机动,如果这支骑兵无需顾虑后勤线,那就完全可以绕过渝关从东边的海滩地杀向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