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冲锋还要惨。
武定军的那次冲锋,一则并不是全副重甲势在必取,二则虽然有些损伤也还是收放自如,这一次则完全不同。
南京统军司和武定军共同凑起这五千的重甲骑兵,全军上下都知道是为了突破对面的周军步阵,而以这些可以穿上重甲的骑手们一向的骄狂,在冲锋前就根本没有想到过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总以为就算南军擅长步军列阵而战,一举冲破他们的阵列可能不太容易,但是以自己这样人马全副重甲的身姿撞上去,总能给对方以巨大的杀伤,定然会让对方心惊胆落。这样的话就算是这一次因为本方的人数不占优而无力破阵,等到南北院大王的大军齐集幽州城北,双方数以十万计的步骑对阵,破敌也会是必然的。
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想到,周军射过来的是小到看不见的弹丸而不是箭矢,可是却比最强劲的弓弩还要可怕,自己平常引以为豪的那一身重甲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看看前面躺倒一地的同袍和身边不幸落马的同袍就知道,南军的远程兵器对重甲的自己也不再只是骚扰性的,一百步以外的穿甲能力居然会比以前射程只有四五十步远的破甲箭还要强悍。
这个时候还在伴随耶律沙做着决死冲锋的重甲骑兵阵列,却是徒有决死冲锋之形,全然没有了那种决死的气势。不要说是决死了,就连发起进攻时候的那种决胜之气,他们此时都已经是丧失殆尽。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拨马转身而逃,一个原因是军中的规矩严酷,尤其是像他们这些精选的披甲骑手,临阵弃了主帅可是死罪,更何况耶律沙还是出身契丹的显贵家族,从遥辇氏可汗那时候起就世代为相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全都懵住了,被他们前所未见难以理解的战场局面给震懵了,就连耶律沙和耿绍雍都已经发懵,更别说是他们了。
怕死罪,更怕比战死可怖得多的株连等惩罚,那么护住主帅逃跑就可以了,所以关键还是他们一时的发懵。不过这个显然会有人、会有机会让他们觉醒的,周军反击的号声没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