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留下的一家小药店。她既然被刘义真带走,这家小药店也就无人打理。朱龄石派人去看了,果然那里也是冷灶冷床。
别驾不是小官,刺史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无数军政机密。刘义真南下,陈嵩奇袭,这些事韦华都知道。
朱龄石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派人追上刘义真,要他停止南下,赶紧退回长安城来。
但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确认韦华下落,倘若刘义真叫回来了,韦华也出现了,岂不显得自己太毛糙?
一个失意的男人,可能在妓院留宿,可能在酒馆横卧,可能在街市上徘徊,甚至也可能自挂枝头。朱龄石想了种种可能,甚至也想到韦华一怒投敌的可能,但最后还是淡淡一笑,自己浇灭了这种想法。韦华是江东人,也是北府老人,华夷之辨是刻在骨头上的,虽然姻缘不如意,仕途还是很有奔头,绝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就抛却大好前途,扔了坟墓宗祠,换上匈奴人的裘皮,剃掉头上的长发,吃着牛羊乳酪,拜伏在单于脚下,自此故人长绝、不可回头。
郭旭受命,在长安城里像篦虱子一样搜寻了一遍,妓院、酒馆、赌场、客栈一一寻遍,甚至自欺欺人地找到了那个女人的远亲,都没有找到韦华的一点踪迹。最后又找到长安城里寻常专司收容、掩埋无主尸身的人,说了韦华的身形长相,后者说没有这样的尸体。等他完成这些。回去向朱龄石复命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照耀着危机四伏的长安城,而危机之一就是一名高官不知去向。
至此朱龄石只能有两种判断。第一。韦华偷偷溜出长安,躲到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去了;第二,他叛国投敌了。
如果是第一,那就随他去。长安如果不保,损失一个满心仇恨的别驾算不得什么;长安如果能守住,那自然有的是机会将他逮捕归案。
可如果是第二呢?
朱龄石立刻派出两路游骑,一路向东侦察,看匈奴人有没有跟踪追击刘义真的动向;一路去向陈嵩报警,要他提防匈奴人埋伏。同时命令郭旭带人出北门待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