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服。他呢?就靠花言巧语糊弄皇上,升官升得比满身伤疤的鲜卑老将们还快,谁不愤恨?自打这个人发迹以后,朝野上下鲜卑人的心思都被搞乱了。皇上你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鲜卑人现在拜汉人作老师,学汉话,看汉人的书,都说会射箭不如会写字,会杀敌不如会吹牛。长此以往,鲜卑还是鲜卑吗?没了鲜卑,还哪来的大魏江山?”
拓跋嗣一言不发地听着,还是微笑。
但是长孙嵩已经开始为拓跋质捏一把汗。这老头儿,只顾说话痛快,却不顾皇帝忌讳。拓跋嗣可以容忍他攻击崔浩,但绝对不爱听“糊弄皇上”这样的话。拓跋嗣冰雪聪明,政由己出,根本不会受任何人的蒙蔽。你说他被糊弄,还不如直接说他糊涂昏庸。
拓跋质一阵咳嗽之后,皇帝缓缓地开腔了:
“皇叔还是咳嗽。朕上次送给你的药看来不管用啊。”
拓跋质赶紧致谢:
“药是好药,喝了一阵子,老毛病已经去了大半。老臣就是心急,呛着啦!”
拓跋嗣点点头:
“朕赏给你的水洗精盐还有吗?要是吃完了,朕叫人给你再送几两过去。”
拓跋质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样金贵的东西,哪能这么快就吃完呢?我都舍不得吃。”
拓跋嗣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贺礼娄老爷子眼看就不行了,他那个妾还很年轻,我听说皇叔喜欢,要是真的想要,我去跟贺礼娄的儿子说,等贺礼娄死了,让她不要殉葬,就留给皇叔好了!”
拓跋质又尴尬又兴奋,扭扭捏捏地低下头,双手神经质地对搓着。
长孙嵩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这个皇帝,虽然没有先皇拓跋硅那样霸气,但也是大刀阔斧、斩钉截铁的鲜卑奇男子,一向不喜欢婆婆妈妈,今天居然肯说这么多琐屑的家长里短。
拓跋嗣的微笑还在:
“上次皇婶跟太后聊天,说皇叔你喜欢收藏南朝来的玉壶,朕刚好进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