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水涝几乎年年都会有,每次耗费国库大笔银钱,但都见效慎微,裴执今日没骂人,也没给工部和户部好脸色,沉着脸听着两人拉扯讨价,工部尚书几乎说的口干舌燥,据理力争做下了不下十份方案,最后在裴执的首肯下才从户部那里多抠出了三万两银子。
一共十万两纹银,加上工部尚书以性命担保,明年江浙之地的洪涝之灾至少能改善一些。
等商讨完,天色已经过半,裴执没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办公,而是把奏折都带了回去。
路上,户部尚书撵上了裴府的马车,给他在礼部被革职的侄子求情。
他侄子同探花郎有些交情,今日首辅大人异常的好说话,也不知能否看着探花郎的面上饶他侄子一回。
礼部左侍郎正是给他传话的人,他瞒下消息故意误导他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要去世,裴执弄清真相后第一时间就派人摘了他的乌纱帽,既然敢做,那就要承担后果。
“魏盛邱与霍深是好友?”户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说了好久,裴执才淡声问。
户部尚书以为有希望,连吹带捧将霍探花夸了个遍。
然后他就看到从不见笑容的裴阁老轻笑了声,他双眸冰冷没有温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户部尚书立刻哑声,冷汗津津的杵着。
“既然如此,那就去户部当个郎中与霍深做伴吧。”
说完他就放下了车帘,车轱辘压着宫道渐驶渐远。
户部尚书站在原地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他虽然主管户部,却并不希望自家人都进来,侄子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升到了礼部左侍郎,只要稳扎稳打的走下去,成为礼部尚书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现在侄子想升上去,除非他退位,而且侄子以后与霍深同为郎中少不得要抢夺资源。
他倏忽明白一件事,首辅大人不是看中霍深,而是厌恶至极。
一旦想明白,侄子突然被革职的事他也猜了出来,是霍深吸了侄子的血才爬上去的,霍深升了二品,魏盛邱就连降了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