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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撑着额头,忽然看到手腕上的空间器,黑色镂空的带子,温润晶莹的玉石,在暮色中焕发出朦胧如烟的光泽,脑海种不知不觉就浮现出当时她送他的一幕幕。
献宝似的娇憨模样,还有,亲密香甜的吻。
他心中一痛,忽然发了狠似地把空间器扯下来,但黑色带子是玄铁树心最坚韧的材质,一下居然扯不断,两下,三下,噗地一声,带子狠狠断裂,锋利的断口划过手腕,顿时热血喷溅。
他呆呆地看着滴答流淌,很快聚成一个小血坑的鲜血,另一只手捏着空间器,捏得发抖,用尽了力气也扔不出去。
最后重重贴在唇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垂下头去。
晚风吹拂,默默地抚慰着这个伤心的男人,天色渐渐暗下去,他的身影也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悄悄地靠近。
“哥,你怎么了?”顾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顾叙火急火燎地赶进来,然后到处找着什么,问他找什么他又不说,整个营地都被惊动且有些心慌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队长如此失态惶急的模样。
所以顾培被找回来,推过来探询一声。
顾叙一时没有反应,低垂着头,手搭在额前仿佛睡着了一般,顾培担忧地喊了好几声他才慢慢抬起头,眼中是弥漫着血丝的,透着麻木和茫然,看得顾培头皮发麻了才嗓子嘶哑地说:“阿培啊。”
他换了个坐势,靠在门框上,修长的腿随意舒展开,汗湿后又风干的黑发有一些黏在额头,衬得肌肤呈现出一种惊心的苍白,仿佛一张一戳就会破的纸。
他收敛起自己的失神,淡笑着问:“在做什么?”
他这么一笑顾培更担心了,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我们在收拾一些行李,准备去平原上帮忙,然后就住那了。哥你没事吧?”
他忽然注意到地上那一滩深色的痕迹是血液,血都渗到泥土下面去,味道被吹散,但还是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紧张地上下打量顾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