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哑然,登时更觉心里烦躁,在楼下稍微弄点水洗手洗脸,然后就往楼上走:“我去休息一下。”
林蓉蓉蹬蹬蹬追上她:“你忘啦,你叫我拿的中药,喏,我也用不上,都给你。”
她从空间里抓出许许多多的药包药罐,最后都拿不下了,一股脑倒在边长曦床上:“你要这些东西干嘛?带也不好带,现在这种条件连煎药都麻烦。”
“我自有我的道理。”边长曦把人推出门去,锁上门,看着满满当当一床的东西,叹了口气,没有立即处理,反而趴在四楼的窗口俯视新区大小街道。
现在这个新区可热闹了,好多人没地方住帐篷都搭在了路边,为了一个向阳向阴的巴掌大点的地盘能争破头,到处都是埋怨和争吵的声音,有组织性的小帮派开始划分自己的领地,偷偷地仗势欺人,有时甚至还会出现小规模械斗的场面。不过那时总会有军队的人气势腾腾地赶到处理。
而她脚下这个区域,军车开进开出,时而有小队迷彩服的士兵匆匆跑过,立正稍息的声音总能令得某区域一静。
总得来说,还算和谐。
边长曦神思漠然,仰头迎接倾泻而下的阳光,很快脸就被晒得发烫,脑袋有些昏沉。她望着远处高大建筑反射的亮光,望着不着边际的天空,心念浮浮沉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摸出一张照片。
上面修长俊秀的少年执伞而立,衬衣如雪,莹莹然的笑意直透眼底,美好不似人间。
这是高二那年她和白恒去游玩时照的。青涩的感情总是那么纯挚天真,他们从小玩到大,从友情到明确的爱情,以为能一辈子在一起,约好游历山川河流,在溶溶烟柳下漫步……结果一年不到的时间,父母双亡,逼走白恒,这个地方只剩下她一人。
并且,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世界末日,所有人都变了,她也变了。变得冷酷,变得势利,变得麻木,变得为了生存下去,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婚姻。这样虚伪无情的自己,仿佛连想一想这张照片这个人,都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