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若兰一向不笨,安世弘一开口,她猜到定是皇帝又说了安世弘不中听的话了。
眼看安世弘脸色越来越阴沉,丘若兰心里也越来越瑟瑟,更不也投其所好地说两句贴心话,她还真怕自己万一不小心挑拨他父子间的感情。
她不敢依靠一个敢于弑君杀父的人。
丘若兰不敢,安天祐却不在乎,他要的就是搅浑了水,让梁王焦头烂额顾不上他一家人。
更何况他手中有实证,不怕安世弘不慌了脚。
没过几天,市井中已隐约传出些有关安世弘的谣言来。
原来安世弘府上有一位侍卫前段时间得急病死了,过不多久,他一家老小也都断断续续地因各种意外没了,一家子竟是死绝了。
这事便有些离谱,知道的人不免悄声议论,也不知是谁脑子搭错了筋,竟不怕死地联想到怀了小皇孙的姚氏身上,道太子多年无所出,怎地这会儿突然就有妾侍怀了胎呢?
如此一来,众人思路大开,浮想联翩,心里暗自惋惜:贵为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事关一国储君,底下人虽难开口,却也不敢隐瞒,皇帝几乎立时就知道了。
他先还当愚民蒙昧,见风是雨,刚要着人去处理,然未开口,事情却又在脑里一过,他忽然发现,这事并非空穴来风。
不提儿子对于太子的意义重大,便寻常几乎要绝了嗣的大户人家,忽而要有儿子啦,那该是个什么情形?
管你是嫡是庶,总归是自己的骨血,只为了这唯一的香火,也定会对其母供着敬着。
但在这太子这里呢?不请提姚氏的位份,听说也没什么特别奖赏,还以静心养胎为由,将她拘在一个院里去。
他初听人提起时,只当是儿子听了他的话,不敢混淆了嫡庶之分,同时也为了护住这一胎,才低调处理,如今左思右看,怎么也是透着蹊跷。
如此一想,皇帝心头火起。
儿了这是出的什么昏招!
继而,心头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