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中天,寒星闪烁,丘如海又仔细查看一番,才躺在孩子屋里的地铺上睡下。
不多时便鼾声响起,又过一会儿,便有蛐蛐叫声传来,似随意又似有规律。
床~上的安天祐便睁开了眼,细听一回,自床~上坐起,看一眼地上的丘如海,随手拿了外衣,轻手轻脚往外走去。
外间下人睡得东倒西歪,安天祐皱一皱鼻子,心中有数,也不声张,小心地打开房门,走到院里。
外面朗月清风,跫虫啾啾,安天祐侧耳顷听,很快便转入一条小径,绕过巡视的下人,来到一偏僻处,道:“你、出、来、吧。”
许久未曾开口,乍一说话,舌头发涩,语言含混,安天祐自己也是一惊。
蛐蛐声顿停,便有一黑衣人抢身进前拜下:“老奴见过皇上。”
这黑衣人正是李全,只见他抱住安天祐的腿,泣道:“上天有眼,终让老奴再次得见皇上。”
“皇、上?”安天祐摇头,费劲地说道:“不,我、只、是、国、公、府、里、的、一、个、痴、傻儿、罢、了。前、事、休、提。”
李全闻言,便急了:“上天既让皇上有此奇遇,必有其深意。当年皇上没有个好体魄,不得施展抱负,今生身体强壮,又是宗室子弟,岂不是上天也想让您再做皇上?况且,老奴已着人调查梁王父子,已有所获:他父子二人果然手脚不干净。虽尚无实据,但当年一系列刺杀等阴私事,少不了他们的手笔,这等奸猾小人如何做得皇帝。”
安天祐不为所动:“自古做皇帝的,谁没使过手段?如今皇帝姓安,治国有方,我上辈子殚精竭虑,所求也不外乎如此,何必再生枝节。我真不该今天一时心软,引出这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李全眼见安天祐意志坚决,又想他本无恙,却装痴作傻这些年,显见得是一心享福不管人间事了。
他不敢再劝,转而问道:“皇上如今过得可好?”
安天祐脸面微笑:“自然再好不过了。虽胎中差点被放弃,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