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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公夫人心中火气已消,不愿打扰儿子作画,于是起身离去。
临出书房门时,卢国公夫人看见侍立在门前的长庆二人,忽然心中一动,看着儿子问道:“你实告诉母亲,你从不让丫头近身伺候,真是因为她们身上脂粉味太浓熏得头疼无法读书?还是因为你当年曾对丘于氏母女做出的承诺?”
安世诚闻言,诚恳地对母亲说道:“我那时七岁,已经能记得一些事情了。况且儿子自小得父母教诲:人无信则不立,做人要坦荡懂得知恩图报。儿子一日不敢忘。”
卢国公夫人心下暗惊,当年只拿他做个孩子,认为当日事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玩乐之事,事情过去也就结束了,因此事后也不曾认真对他解释,却想不到他竟将当日所说之话,尽数记在心间。
儿子在这件事上的较真,倒让她这个富贵后出尔反尔的母亲颇有点惭愧。
卢国公夫人不由摇头叹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你既然非要履行诺言,何妨和母亲直言,兜兜转转这些年,倒也够费尽心思的。”
安世诚面上发红,陪笑道:“儿子知道母亲虽因过往之事难免有些心结,最终却仍是重信义守承诺的,所以根本不须儿子提醒,故儿子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卢国公夫人看着儿子的窘迫样儿,明白儿子是因为事关自身姻缘之事,脸皮薄不好直言,故一直寻机会在旁敲边鼓提醒自己。
卢国公夫人明白自己必须重视这件事了,不能凭自己的好恶随心所欲。
儿子当年就不是能随意被自己糊弄的三岁小儿,现在更是个有执拗性子的青年后生,一个处理不好,怕是自己在他心间的母亲形象便要就此坍塌了,况且他所行之事,本就是君子所为的本分,自己又何必非挡了他的道,不仅使外人耻笑,也让他心中不宁。
于是卢国公夫人敛了脸面笑容,郑重对安世诚说道:“你既然有此报恩守信之心,母亲断不会横加阻拦的,只是这姻缘之事,事关你一生幸福,母亲却也不会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