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守孝一年,身子越发不胜娇弱了,汤药不离身,看着竟象是个不长寿的,他家如今又这个样子,去哪里做王妃……”
“好了,老胡,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有些累有,你下去吧。”
宋氏闭着眼睛喝止住胡大娘,其实她本就是个极守礼的人,从不听这些闲言碎语,今天之所以如此反常,也不过是因为前几天丘敬休沐归家提了个话头罢了。
原来那日丘敬对妻子叹息道:“原本以为有方家在,咱们与他结了亲,以后在京城就能立足了,自此子孙上进,将来未必不能与皇亲权贵结亲,说不定丘家也跻身上流了呢。”
宋氏便点头道:“我也觉得再没有比姻亲更牢靠的关系了,也是方家太清高,不过出几个读书人,便自诩书香门第了,只知男子在朝堂经营,却不知拿女儿去联姻,有时枕边风更无敌,不然这次出事,也不会人人置身事外。”
丘敬却道:“这次是他得罪了太后,谁敢上去找死?再说了,方进未必没有联姻的心思,只是他家早年不济,结亲的人家自然也不济,如今好不容易起来,却哪有合适的女儿家来联姻,不然为何他家总对承儿挑三拣四,还不是想退了这门亲拣高枝儿飞。唉,话又说连回来,不是我丘家不义,实在是上面也没有能说上话的人,一个不慎,再把丘家搭上去,我便是丘家的罪人了。”
“老爷的一番苦心,丘氏家族的诸人都明白。”宋氏劝道,又说道:“其实要上面有个人说话也不难,咱们家好男儿好女孩儿也不少……”
话未说完,丘敬冷笑道:“咱们家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指望结什么高亲吗?你不见那边如源以举人之身娶个七品京官的女儿,就喜的什么似的,差点把儿媳当菩萨供起来。至于女孩儿,一个个乡下长大的,无知无识的,他们京城权贵之家能要这样的主母?当妾也嫌不够格。”
宋氏便笑道:“老爷也太看低咱们丘氏女孩儿了,除了那个丘如意,哪个不是知书达理贤淑温良?只是门第上差些罢了。”
丘敬哼道:“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