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填在上面,尽力不超越图画的轮廓;安妮所做的想象就是如此。
她尽量的让自己认为沙发活了过来,但又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张沙发而已。在矛盾心思的牵引下,她成功的表现出了一种探索中的纠结眼神:眉头时而微皱,时而舒展,时而又在微皱与舒展之间来回震荡;她将一个女孩的迷茫与困惑展现的淋漓尽致。
“cult!”
一声粗暴的声音打断了安妮的惊艳的表演,同时也打断了其他人欣赏安妮精湛表演的机会。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将愤怒的视线投射到那个坐在监视器后的男人身上。他就像一名独裁的君王,掌控着所有镜头的生死。
当他感到满意的时候,无论其他人是否满意,镜头都会被保留;当他不满意的时候,无论其他人是否同样不满,镜头只有死路一条。
当这声粗暴的声响震动着人们的耳膜时,他们的脑海里仿佛看到了一名骑着阿拉伯战马拿着大马士革砍刀的将军,挥舞着砍刀,将黑色的胶片一分为二。
真是一场灾难!
“哎!”
叹息的声音几乎从所有人的口中发出。但没有人争辩什么,就连安妮也没有任何争辩。她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外套,内衬棕色羊毛衫和配色的保暖内衣,下身是一条青色牛仔裤,最普通的那一种,在惠斯勒的街市上标价八美元也无人问津。
她楚楚可怜的立在寒风之中,就像一朵盛开在冬季的雪莲。
“该死的!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苏颉重重的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头。看到这发泄式的动作,片场的工作人员们松了一口气。一个月的合作让他们了解了这个年轻导演的习惯,一旦他做出抱头、踢草坪、对着空气挥舞拳头的动作,那便代表着他们可以休息了。
是的,还有什么比寒冷的清晨来杯热可可更让人兴奋呢?
“先休息半小时!”苏颉扯着嗓子大喊。
他抓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毯,飞奔向站在草坪中央的安妮,越过那构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