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在绵软的皮椅子,身体自然的后倾,将整个重心压在靠背上。后背肌肉的挤压感令她逐渐清醒。
“补救吗?”她口中念念有词,“还是先问问安妮好了。”
玛丽-冯丽德风风火火的冲回了自己在纽约布朗士区临时租住的寓所,她粗鲁的越过门厅,两支高跟鞋伴随着一个凶猛的后踢腿飞向空中,“咣当”两声撞击在金属防盗门上。她甚至连头也没回,看的出来,玛丽并不在意鞋跟是否折断,也不在意金属防盗门上是否留下难看的印记。
无论是那双高跟鞋,还是这个公寓都不是她,都不属于她生命中必备的装备,她不在乎这些。她走到客厅的中央,褪下那件红色西装套裙,然后将贴身的蕾丝内衣同样褪在地板上。
她一丝不挂的走进洗手间。
她不敢看左右,那里有两扇大镜子,镜子中的女人会让她感觉肮脏。她径直走到淋浴喷头下,强烈而温热的水柱终于开始洗去那些附着在身体表面的污迹。
“我都做了一些什么?”她小声的念叨着,水流从头顶垂落,就像一只只温热的手,抚摸着皮肤。
就在昨天晚上,她完成了关于安妮-海瑟薇的新闻稿,如果事关别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稿件发给埃拉德,可以预见的是,她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小男人温暖的笑脸,她本已准备好敲击回车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我不应该这样。我是时政记者,不是狗仔队。”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然后将稿件存在了网络邮箱里。但女人显然忘记了,互联网邮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保险的东西。
所造成的结果就是今天早上,她看到了波士顿环球报的那条新闻。她电话质问埃拉德,却只得到了对方玩笑式的回应:玛丽,你是记者,记者知道吗?
玛丽当然知道自己是记者,但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因此而泄露朋友的机密。
我们是朋友吗?应该算吧,玛丽想。自从上一次在洛杉矶见面过后,她和苏颉就算是朋友了。
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