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堂屋里早整理好的大包小裹。抬的抬、拧的拧,塞进车内。待放好行李,我舅母缓缓锁好房门,唤过站在一旁的外舅母。把钥匙递给她,轻轻抚了抚她那双粗大的手,小声道:“没事的话,常过来看看。家里虽然没啥子值钱的物什,但毕竟是个老窝。”外舅母手里攥着钥匙,眼里又现出盈盈泪花来。嘴里也不答话,唯有频频点头。
见大伙仍不忍离去,我舅母在我老表的挽扶下,进得车去。待我舅母坐好,我老表转过身来,对大伙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各位乡邻,都请回,我们——走了。”说完,抢步上得车去,对司机一声吩咐。那司机启动车子,调过头来,一踩油门,车子便晃晃悠悠地上得路来。
“回,回,有时间到城里去坐坐。”我舅母恋恋不舍招了招手,竭力唤道。我老表背靠座椅,双眼紧闭,待车子渐渐平稳下来,睁目一望,眼前一片模糊。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那芳菲早下班归来,见我老表把母亲接了过来,她一脸兴奋,上前拉住我舅母,直是问长问短,早把我舅母满心的离乡愁绪驱得烟消云散。
“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中午怎么还回家了?难不成厂里的伙食不好,想回家吃现成的?”待搬下行李,打发走面的。我老表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用眼望了望喜气洋洋的芳菲,露出一脸稀奇,嘴里戏谑道。
芳菲一听,偎紧我舅母,摇了摇她的手臂,指着我老表嗔怪道:“娘,您听,您这儿子说的都是啥子话?知道您老人家今天要来,我特地请了假,早些回来,在家里迎候您老人家。不曾想,我一片好意,到了他那儿,竟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您说,他该不该打?”我舅母被芳菲晃得头晕目眩,心里却着了蜜一样甜道:“该打,该打。”芳菲像是领了圣旨一般,果然跳身过去,抡动粉拳,擂向我老表,边打边念道:“这下好了,娘这一来,我便有了主心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我老表双手举起免战牌,大声讨饶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