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表正在与朱道明家人通话之际,这时,芳菲早悄悄回到家来。她在一旁静静地伫立着,从我老表与朱家的谈话中,得知那片黎家祖传的紫竹林,即将被横穿龙潭镇的省级大道挤占,而终将不复存在。不由一时愕然,手里拧着皮包,呆呆地怔在一旁。当我老表收起电话,回头见到神情沮丧的芳菲,不觉一惊,按捺住复杂的心情,对她轻声问道:“芳菲,你啥子时候回来的,怎么了?”
“家宏,别再瞒我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芳菲一脸痛惜地望着我老表,言语中透出阵阵哀切:“实话告诉我,这倒底是咋回事?”我老表闻言,见再无法隐瞒,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知芳菲,随后淡淡一笑,对她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刚才我已经给道明家去过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下,我准备把紫竹转移到那边去。”芳菲听完,缓缓坐了下去,蹙紧眉头道:“家宏,你考虑过没有,这紫竹如此娇贵,在当地都是生生死死、几起几伏,倘若离了乡土,哪还有成@顶@点@小说活的道理?以我看,你就不要再折腾了,还是好好把做自己的生意做好要紧。”
我老表听芳菲陡然间,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一时愤慨起来。他压低嗓门,对芳菲慷慨道:“芳菲,你听我说,我这怎么叫折腾来着?你也知道,这紫竹是黎家维持荣耀的根本,若是有半点希望,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更何况,我身上还流动着黎家血脉,即使倾尽心力,我也要想办法让它待续下来!”
芳菲昂头看着我老表坚定的神情,不觉越是担心起来。她抬起稍显臃肿的身体,站起来。无奈地盯视一眼我老表,蹒跚着走进卧室。我老表一见,身子一软,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大脑中瞬时一片空白。
没过几天,我老表找到租房房东。听说房屋已经腾了出来,便乘车回到乡下,望着满头白发的母亲,他踌躇再三,只是搔首不语。我舅母一见。扶住他的手道:“家宏,你今天怎么了?有啥子话,别憋在心里!我们母子间,还有啥子不好开口的?”我老表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