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人定的,不合理就得改!”刘超义声嘶力竭的吼道。
“要改你们找周老板说去,跟我吼什么吼?周老板说改就改。”老魏并不为众人气势所动,不由分说气地向卷闸门走去。
“慢着,我就要从今天改。”不提周老板还罢,一提起周老板,那刘超义还真扛上了。
周老板何许人,周保财经理是也。几年前,在计划经济时代,与刘超义在惠民商场共事,周保财任部门经理,刘超义做保安队长。如今,惠民商场已被外资并购,大部分公司员工都已树倒猢狲散去。这周保财,刘超义即属遭遣之列。
周保财在商场做经理那阵子可是赚了钱的,他赚钱的方式是与老婆合伙。昔日时,他在商场明修栈道,他老婆在邻近商场的小店里便暗渡陈仓;商场里什么商品好卖,他老婆店里总也不缺。说是合伙,其实也是内外勾结,几年下来,早挖足了第一桶金,如今承包卖场,靠的就是这些积累。
而这刘超义,那年退伍复员,依仗他父母的关系是分到银行的,由于不懂业务,做的是武装押运的保安工作。这工作事不是很多,但收入不低。端起金饭碗,吃着无忧粮,平日里口袋里又厚实,手脚也就放得开,自然羡煞无数聚散在一起同龄战友。
可上班不到一个月,一次押送运钞车回行后,经不住他人唆使,说他当兵没摸过枪,他一激动,拉开枪拴,竟生生地朝天扣动了板机,随着“啪”地一声轰然响过,早吓得众人缩起头来,眼望那袅袅冒着表烟的枪管,呆的呆,傻的傻,瞬间作了鸟兽散,留下他端着长枪,石雕一般地站在那里。尽管这一枪响过,刘超义甚是后悔,第二天,还是被分管保卫工作的领导,不由分说地叫到办公室。
“小刘啊,看来银行不适合你呀。”张部长曾经做过刘超义父母的学生,声情并茂地对刘超义无可奈何地说。
“真对不起你呀张部长,我知道错了,你处分我。”经过整晚的煎熬,刘超义血红双眼,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可怜巴巴地低头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