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竹一听,浅声一笑道:“这娃儿,喜静不喜动,想必是又回屋里躲着自个玩去了。”
刘妈闻声,一时来了兴趣,把天红递给家人,拉了馨竹道:“这就怪了,天红这娃儿性格如此外向,天白怎么倒似个女娃般文静,走,看看小少爷去。”说完,挽起馨竹的手,便奔内室而来。
两人拂开门帘,入得屋内一瞧,一张大床端端摆在房屋正中,室内红烛闪耀,香烟缭绕。这时,我老舅正埋头自娱自乐地玩耍摇鼓,听到小皮鼓发出“咚咚”响声,嘴里嘻嘻地笑着。馨竹一见,上前道:“天白,看谁来了?”我老舅闻声,瞥一眼刘妈,嘴里含糊不清地“姑、姑姑”地咕噜一阵,算作回应。
刘妈踮起小脚,近到床前,细细看了看我老舅,嘴里啧啧道:“馨竹大妹子,你瞧,天白果然有大少爷的派头,啥子人,也动不了他的神色!这天红闺女,像个男孩,少爷倒像个女孩,看这气象,今后黎家,可真是要大富大贵了。”
馨竹听刘妈嘴里尽是溢美之词,心知她也只是奉承。便笑着不作应答,待她说完,两人蹉跎一阵,想家里来客甚众,馨竹便把刘妈引出内室,让家人递上茶水,奉上点心,轻轻招呼一声,到别处应酬去了。
这日,我佬佬也刻意把自己打扮一番,浑身涣发出少有的风彩,站在堂内,婉如一个镇定自如的女将军一般,亮开她那独有的宽大嗓门,对家人指挥若定,安排着黎家的场面。
随着亲朋乡邻的陆续光临,黎家顿时沸腾起来,我佬佬穿梭其间,不停地与人打拱作揖,朗朗有声地笑迎来客。正在忙碌间,一个家人近到跟前,对我佬佬低头耳语一阵,我佬佬神色一沉,赶紧出得门来。
出门一看,只见镇上新任镇委会主任方大来,满脸忧郁地站在那里踌躇。在他身边,一个挺拔的军人,正搓着双手,不知所措地低头沉思。两人见我佬佬迎面过来,迟疑一阵,那军人抬起头,低声唤道:“大嫂。”
我佬佬一听,仔细看去,那军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与我佬爷来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