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们这些手艺人,靠啥子生活?如此一来,我们黎家,岂不和别人一样,成了唯利是图、见利忘义、过河拆桥、蝇营狗苟的小人了?馨竹,不行,我们黎家决不能做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我们岂不是要坐吃山空呀!”馨竹依着一旁的椅子哎声坐下,深深叹息道。
“等等,这裁人之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说。”我佬佬说完,撇下馨竹,独自出门去了。
无奈,馨竹起得身来,无精打采地望了望空落寂寥的黎家客堂,心里一片怅然。悠悠来到竹坊,竹坊伙计见多日不曾露面的馨竹,满面愁容地进到坊间,纷纷避过一旁,他们从各竹行已获知,由于现在竹器生意不景气,现在大部分的伙计,都已歇业在家,靠往日的微薄积蓄,艰难度日。
看到伙计们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馨竹心里亦是一片凄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对伙计们笑了笑,不想这一笑,更让众人心悚,他们担心接下来,馨竹会说出那令人不安的话来,愣愣的,傍徨着,既害怕、又期待地盯望着馨竹。
正在踌躇间,伴着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风一般卷进一个人,那人进到竹坊,瞬时打破屋内令人窒息的沉寂。从那脚步声,众人知道,少奶奶来了!当他们把齐刷刷的目光瞄向门外,我佬佬早已站在了门前。
“咦!大伙干啥子都愣着嘛?快些做事去!”我佬佬进门看了一眼呆愣在眼前的众人,嘴里呼叫一声,待在伙悻悻散得开去,拉过馨竹,过到一旁,细声道:“馨竹,我刚才到镇上篾行看了看,尽管大多竹篾难销,可黎家的紫竹竹器仍有外地商贩收购。要不,我们把大伙留下,专做紫竹竹器,你看要不要得?”
站在一旁的伙计一听,神色一下子松弛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一阵,高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活干了?”
我佬爷的徒弟闻声,凑步上前,忧郁道:“师娘,这紫竹尚幼,还不到大量砍伐的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大面积砍伐,我怕也维持不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