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子?!”张篾匠眼睛一瞪,大吼道。
“大掌柜,我怕——”老帐房听到张篾匠霹雳声吼,身子一抖,哆嗦道。
“怕啥子?”张篾匠声嘶力竭地问道。
“掌柜的,我怕为了那片不毛之地,再次招来山匪,得不偿失啊!”老帐房叹息道。
张篾匠一听,拍案而起,指着老帐房喝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难道你不曾听说,前些时日,那山匪早已被民团给揍走了,这会哪来还来山匪?再说,我是让你先到那黎子杰那儿去,让他把自家妹妹接回家中,并没让你到紫竹林去,你有啥子好怕的?我们这是先礼后兵,看他黎子杰啥子态度,说得好,他把他家疯婆子接回家中,还了我家田地,我们相安无事。说得不好,他若任由那疯婆子占据我的田地不走,我们就到镇上民团那儿讲理去!怕他啥子。”
老帐房一听,觉得张篾匠讲得也有些道理,便诺过一声,退出客堂,引了一个家丁,慢慢向黎家走来。
待进得家门,见我佬爷正在忙碌,老帐房悻悻近到跟前,对我佬爷说明来意。我佬爷一听,心里不觉一愣:“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紫竹林里刚刚长出新笋,张篾匠就派人过来要地,莫不是他们闻到什么风声?”想到这里,我佬爷心里不由一紧,待镇定了一下神色,停下手上篾活,站起身来,望着张家帐房,试探道:“老帐房,这地本是你家张掌柜的,拿回去理所当然,只是我那妹子,你也知道,我上次过去探望,就被她伤过,我怕——”说着,我佬爷摊开手,显出一脸无奈。
“黎掌柜,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我还看见你家夫人与馨竹一道,在街上有说有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病情现在早已大有好转。既然这样,你何不把她接回家中,好生调养,让她迟早恢复过来。再说,让一个好好的女子,独自置身荒野之中,说出去,也不大好听,你说是吗?”老帐房话里有话,软硬兼施。
正在我佬爷为难之际,被我佬佬进门撞见,远远便吼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