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与您,说若是染得不好,还望见谅。”我佬爷接过一看,虽不算十分满意,却也上了些颜色,隐隐有些模样,便对那年青伙计道:“给你家主人带个话,就说我在这里谢了。”
打发走染店伙计,佬爷他叔望着我佬爷手中的竹玩,甚是纳闷,不禁放下碗,对我佬爷问道:“子杰,你这都成大人了,还做这些无聊的东西,小心玩物丧志呀。”
佬佬在旁看得真切,知我佬爷做这物什必有用处,也不置言,只顾埋头吃饭,偶有抬首,也只是对我佬爷浅笑。饭毕,佬爷他叔仍是怨声不止,我佬爷却也忍而不答,待入得房中,我佬爷对佬佬好奇道:“饭间表叔见人送来同心结,只是唠叨,尽是怪怨。你为啥子只是窃笑,毫无异样?”
佬佬一听,过去掩住房门,对我佬爷小声道:“有表叔训斥,也就够了,难道还让我添油加醋,让你愈是难堪。再说,你既做此物,必有它的用处,别人阻拦,又有何宜?早就听说,黎子杰如他父亲一样倔犟难驯,表叔都奈何不得的事,轮到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拦得住。与其牛不饮水强按头,不若姑且放任以纵之,到时候转过弯来,自己也就知道回头了。”说完,对我佬爷嬉嬉一笑。
听佬佬一席话毕,听得我佬爷甚是感慨,想不到一个幼年丧母的女子,竟历练得如此通情达理,是非豁达,心里对我佬佬愈是多了几分敬重:“知我者,夫人也!”说着,一把拥过佬佬,恨不能把她揣在怀里化去。
“小心!”佬佬见我佬爷兴起,一把推开,嘴里惊叫一声,手上紧紧护着怀中胎儿。
我佬爷放开手来,俯下身去,抚住佬佬的腰身,贴耳静静聆听一阵胎动,脸上尽是爱怜。
在房里呆了一阵,我佬爷见屋外天色尚有亮光,对佬佬呢哝一番,佬佬一听,不觉露出喜上眉梢,赶紧对佬爷催促道:“快去,快去,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消息。”
佬爷站起身,对佬佬点点头,揣了那篾制同心结,拉开房门,快步走出内室。待渐渐远去,佬佬的心,跟着我佬爷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