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兰露重,柳风斜,满庭落花衰叶。
庭旁小轩内,这个时候,竟还有灯光摇曳。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灯下无眠,大开轩窗,凭栏屹立,双目微闭,似乎正在享受着习习秋风。他手边,展开、躺在桌面上的古籍中几页书纸,随风轻轻伸个懒腰,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呓语,是在埋怨主人对自己置之不理呢?还是在感叹“清风不识字”呢?
突然,随轻风从远处飘来一阵阵细微、急促的呻吟,划破黎明前的宁静。
少年悚然而惊,微闭的虎目倏地神光绽放,倾心细听,那呻吟却又若有若无,飘渺不定,似乎痛苦无比,来处好象是主宅内院。
“诶呀,该不会是师傅所训示的强敌侵入中枢了吧?”一念及此,少年不及多想,忙循音纵去。其身子如一缕轻烟般飘忽飞掠,身影淡淡,乍现乍隐,有如鬼魅幻形,足以让心中有鬼神在的人惊得浑身冒冷汗。
出乎意料的是,那呻吟竟如它突如其来一般,又莫名其妙地嘎然而止。少年心中不禁一凛,向四下察看着,逐步排查深入。
这是一座大宅,依山势而建,庭广院深,屋宇连云,在这残月如钩、星光暗淡的时刻,整座庄园好似匍匐在山脊上的庞大怪兽。山风轻轻吹过,松涛阵阵,落花飘零,长明灯无语,仆从们无踪,一切毫无蛛丝马迹可寻,但少年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急切间深入过当,已经闯入了三尺童子也禁入的内院禁地。而现在最糟糕的是异声不在,师出无名。一时间,他不禁无可奈何、进退失据。
说巧真巧,那呻吟声却又适时响起,听起来更激动、高亢、急促,甚至不成调子,完全是种陌生的声音。
少年的心狂跳起来,他忙屏气凝神,细心审视四周,意外瞥见正屋东上房窗棂结合处,有一缕微弱灯光透隙而出。
“嗌?都快五更天了,是仇敌偷袭得手了呢?还是吴师父仍没有睡觉呢?”他想。
接着,他听到一个激动变调的声音道:“死老鬼,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