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地奔向那中年人,竟是一言不发。
蓟子训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放下苍舒,也是一言不发上前便往中年人打出一道火息。
中年挑伕对着大鸿的巨斧恍若未见,却是对蓟子训的火息神情凝重起来,忽地自怀中摸出一支金色小剑,微一运息,金剑咔嚓一声竟是四裂开来,骤然自剑锷起现出道道金光,却象是亭楼顶盖样往四下铺泻。
火息一撞上金光,便倏忽不见,金光也逊色不少,蓟子训冷哼一声,飞觞一挥,便泻出一大篷碧蓝的幽火,往那金光亭盖涌去。手指轻弹,便唤出青冥灵戒,心念一转,全身顿时覆上一层灰濛濛的暗光。
吸星魂甲自突破青神使君的地网后,附着的暗光就威力大增。吸食铢五的凝神水后,不但解了使童的禁制,魂甲更蜕变出一层光甲,而原来黑沉沉的暗光也转化成灰暗色光质。
中年挑伕的金剑虽然吸食了蓝星雨,蓟子训并不惊慌,待一运起暗光,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只觉得眼前这人面目可憎。
这一大篷蓝星雨一接近金剑光盖,却霍地碰撞出一股湛蓝的火焰冲天而起,火星溅向四方,竟附着山石卷起一道道烈焰,旁边几个挑伕似是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热,哇哇跳着四散避走。
此时夕阳已西沉,谷道上空仅可见几道霞光仍不懈地燃烧着,仿佛不肯随落日西下,顽强地攀爬着谷道壁立千仞的嶙峋山岩作人世间最后的缅怀和眺望。
此刻大鸿的巨斧已经砸向中年人的后背,中年人反手伸出两指轻弹斧背,铁斧便寸寸碎裂,映着金光,化作一篷金色粉屑飘扬散落四周。
大鸿急收手,连忙运起的金息护住心府,只是手一麻,然后从腕至肩、至胸、至腿,竟象是点燃了爆竹一样,全身恐怖地响起卟卟的骨裂声音。
几乎是不及惨呼,大鸿手脚一软,象条死蛇样软软地瘫倒在地,想张口说话,却忽然自口中落出满口碎牙,一张眼,却见霞光正慢慢地从山崖上缓缓地收回光线,似是不忍再见这人间的纷争和杀戮,一声叹息,天终于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