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我—只—是—想—旋—转,只—想—旋—转!
火海深处,有一少年踏着死亡的脚步,在翩跹起舞,寂寞孤独地舞着,身形矫健地舞着,用心用力地舞着,连这地上四处霹拍作响的火苗都仿佛担心惊动他,震醒他,激怒他,慢慢地暗了下来,黑暗第一次在火海中出现。
蓟子训只是舞着,孤独地舞着,他凝视着怀里仍然在他心中沉睡的人儿,眼光中没泪,没怒,没哀,他笑。
他感觉死亡离他越来越远,但死亡的阴影却象根绳索般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这股阴影就是怀里和他一起经历过烈火炼焠的妙人儿。
他笑只是象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心府中亮起一束光明,拂过一阵轻风,他的生命又重新翩翩起舞了,但他在远离死亡后却停止了旋转,停止了跳跃。
他坐了下来,有点累了,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惊醒怀中的人儿。
他低下头去双目款款深情,他抬起头来双目涣散无神,这是哪,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谁?!
“吼…哈!!!”蓟子训终于仰起头大声地叫,他只能叫,胸中的赘血如泉般涌出,胸中的郁愤如风般呼出,胸中的痛楚如火般喷出。
四处无声,水火之流和灵碧火之纠缠、搏斗、推搡已经接近尾声,灵碧火已成赤红,水火之流也成浑浊乳白。
蓟子训扬起双手,火种早已熄灭,火气早已阴冷,火光早已暗淡。
掌中只留火玉,碧奴的火玉,指甲大小火样红艳的火玉。
目尽赤!脸尽白!发尽竖!丹心尽碎!
我用火玉打你,我用碧虚奴灭你,蓟子训左手捏珮,右手持玉,心府内遍体鳞伤的风胎催出风息,如排山,如倒海,左有灵碧火,右有碧奴焰,二股火势向着已呈强弩之末的水火之流围去。
水火之流此刻却象被扭成一团的破衲,大部分力量已经被碧炎罩及碧奴消耗掉,刚才又被灵碧火吞掉一部分,此刻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反攻。
水火之流心生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