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把脸当菜那么洗了,墙那边传来我们家摇摇晃晃的、老掉牙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关掉的声音,咣啷啷的。是老妈去做事了,单位解体,都下岗好多年了,前几年年纪到了,吃上了保险,本来可以天天打点小牌过过闲散的日子,可她自己找去街对面的小厂去做活,一天到晚的做,一个月挣的钱还没保险拿得多,都劝她别做,可她不愿意闲着,反正坐着装装东西也不累,就随她。
餐厅有一张古老的小圆桌,椅子都是十年前配套一起打的,有的椅子已经松了,屁股坐上去一摇一摇的,吃东西的时候能帮助消化。早餐摆在小圆桌上,用花瓷碗儿装着,那碗跟桌子还挺搭,看上去挺复古,那碗里边有老妈特地给我煎的两个蛋,全熟的,还有白粥,小笼包,热腾腾冒着气儿,蒸得我眼前雾蒙蒙一片,过去的事儿,在雾气里边勿隐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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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下班,公汽公汽,依然日复一日这么过着,只是每到清塘,第一次的邂逅总是浮现在眼前。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下班后会在公汽上找她,哪怕人很多,也要挤到后面看看她是否在车上,找不到就会好失落;每到一个站,都盯着门口看她是否会上车;总是在乱猜,她是做什么的呢?像是老师哦。她会从哪里上车?又会到哪里下车。可是命运就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真的只有一次吗?
九月十号,下午4点。
“4点了收工”
我的师傅,钱师傅,人如其名,只想着赚钱,又不肯卖力,看到别人赚多一点钱就眼红,别人干活闲散一点他就看在心里一百个不舒服,结果弄得自己一天到晚的气儿不顺,总是唠叨自己干活的时候别人都在玩,不划算,做事喜欢撂挑子,自从实行4点下班以后,每天掐着时间干,第一个喊收工的肯定是他,这不,丢下班手就跑一边抽烟去了。
“好,收收收,我们把东西收一下,小七把数字记准。”
班长刘师傅,做事尽量亲力亲为,生怕别人出漏子,这次的工程是一个货场,人来车往的有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