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县看守所不大,一共只有四个监牢,青一色的大通间,犯人们吃喝拉撒全在里边。
每个监牢除了铁门上开的小栅栏窗户能透气之外,再没有其它通风换气的地方。里边乌烟瘴气,尿臊味脚臭味汗腥味混合在一起,身体稍微弱点的呆在里边,坚持不了两个小时就得嗝屁朝凉。
睡觉的地方更加不敢恭维,靠墙的地方稀稀拉拉扔了几捆稻草,上边摆几床油腻不堪的被褥,跳蚤臭虫肆无忌惮的在被褥之间横行,人睡在上边,翻一个身都能压死几十只。
根据犯人所犯事情的不同,四个监牢关押的犯人也不相同。偷盗抢夺份子基本关在东监,寻滋闹事打架斗殴份子关在北监,奇装异服耍流氓关在西监,无业流窜人员则关在南监。
高红旗与高大龙既不属于偷盗,又不属于打架斗殴,更不是流氓,于是被安排到南监。至于高大凤,因为看守所里并无女监,倒让看守所的所长犯了难,最后还是在一个下属的提醒下,暂时把人关入空着的刑事罪犯专享的小黑屋里。
等看守所所长领着几个狱警离去,高大龙靠着铁门坐下,那些跳蚤臭虫成群结队的涌了过来,一会的功夫已在他身上咬出几个痒疙瘩来。高大龙解开衣服,拍打着身上的跳蚤臭虫,骂骂咧咧道:“妈的,朱平原竟敢这样对咱们,明天他来放我们,老子还不出去了。除非他也在里边呆上半天,受受臭虫的咬,老子才出去。”
“只怕明天他不见得放我们出去!”高红旗说着话朝监牢尽头走去。那里蜷屈着一个人,脑袋上顶着一个大斗笠,身上披着麻袋片子,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身披斗蓬的大侠。自他们两个进来,那人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大龙站起身跟了过去,“在孙红才的办公室,你不是说咱们知道了朱平原的秘密,等于抓住他的睾丸,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上房他不敢下楼,怎么现在又说明天不见得放我们出去!”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高红旗道,“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