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事是谁主使的？”
高眼镜一惊，暗道：“莫非他要抓高红旗？”装着糊涂道：“没人主使啊，大伙穷惯了，都想这么干，一合计就这么干了！”
“没人主使？你就别骗我了，上边已经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刚刚退伍回来的高红旗？”李公安道，“承包合同签了没？”
“还没签！”
“没签好。”李公安看了高眼镜一眼，“我是看在跟你七八年的交情上才提醒你的，千万不要签。”
高眼镜的心再次咯噔一跳，更加确定李公安要抓高红旗，装傻道：“为什么不要签！”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李公安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嗓门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又要去哪里抓人吗？实不相瞒，我这是要去你们屯里抓人。知道我抓的是什么人吗？抓的便是你们屯的高红旗！你没签，证明你跟他不是一伙的。你要签了，我现在就得把你抓起来，也省得再往你们高家屯跑了。”
“为……为什么抓人？”
“为什么抓人？每天往公社领导办公室寄的匿名信有这么厚！”李公安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两指之间的距离足可以塞下一百来封信，隔在平时高眼镜一定会开句玩笑，取笑李公安吹牛。可他现在哪有开玩笑的心思，道：“信里都写些什么？”
“说高红旗带领村民搞包产到户是私分集体土地，还说你们搞的那个沙厂是一小撮人打着集体的旗号为自己牟利，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啊！”高眼镜瞪大眼睛，感觉嘴里的肉一点味也没有，“不会这么严重吧。”
酒已见底，肉已吃光，李公安摇摇晃晃站起身道：“不会这么严重？过几天你就知道有多严重了。回高家屯不回，我载你一程？”
“回……回，”高眼镜顺口答着却不起身，浑身肌肉僵紧，犹如临刑前的死囚。包产到户还没签合同，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搞沙厂他却参加了，现在上边说这是打着集体的旗号为自